黑暗完全籠罩了公主城堡，窗外水汽濃重，烏雲遮蔽星空。要下雨了。

奈麗絲沒有賴在床上，反而在房間內焦躁的走來走去。她感覺到了雲層中蘊含的雷電之意，有種想要飛上天空的沖動。

但是她不能，她不敢。

雷電守護這個技能釋放出的電流太小了，和天空中的雷霆相比，就仿佛螢火蟲和太陽的差距。洛洛伽羅的血脈也是有極限的，不可能什麽力量都吞噬、轉化，這雷霆的力量，蘊含著位面的威嚴，就連神靈都會畏懼。

薩林也是靜不下來，他對畢凡諾起了殺心。這是他第一次想要主動殺人，不是因為別人想害他，而是因為這個人，可能對他的未來產生不利的影響。

以往薩林殺人，大多是被人所迫。或者是報覆。這一次不同了，這次是赤裸裸的利益。

大雨終於傾盆而下，薩林仿佛回到了錫蘭城，那個破敗的城市。他還是乞兒的時候，在雨中艱難前行，那個時候，他要的僅僅是一口飯。

“奈麗絲。”

“主人？”

“過來，和我說說話。”

薩林現在愈發疲憊起來。似乎自己已經偏離了魔法的道路，不再追求這個世界的真相。好累……

一道閃電劃破黑暗，奈麗絲轉過身來，臉上一片綠色。緊接著一聲炸雷，彩色的玻璃窗跟著發出幾欲碎裂的聲音，駁雜不純。

房間內亮了一下，隨即又陷入黑暗之中。

奈麗絲感受到了薩林的心情。這次她沒有去刺激薩林，而是靜靜的回到床邊，坐了下來。

“主人，你要說什麽？”

“你說，我要是成為這個位面的最強者，是不是就沒有煩惱了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不過我會幫主人達成這個願望的。”

奈麗絲低下頭，用手撫弄自己垂下的長發。

“為什麽你不說真話了呢？奈麗絲。你還是渴望自由吧？”

薩林情緒低落，為自己不知不覺間的改變。

“我想要自由，我也舍不得離開主人。”

奈麗絲溫柔的說著，一點不像是個惡魔。

“你這麽說，我本來應該很開心。”

“主人，我讀過一首人類寫的詩。每一個少年，都會死去。你是因為這個吧？”

“奈麗絲，你就不懷念童年嗎？”

“一點也不，童年全是痛苦的回億，我想不出任何一天是快樂的。”

“我也是，可我還是很傷心，因為……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
薩林把臉埋在枕頭裏，雙眼幹澀，沒有一滴淚水。

“主人，你是喜歡席卡姐姐多一些，還是喜歡雷克斯多一些？”

奈麗絲突然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。

薩林開始仔細的思考這個問題，要說他不喜歡雷克斯，那是騙人的。畢竟兩個人曾經共患難，雷克斯本身又是一個無比出色的女子。

但是在雷克斯和席卡離開的日子裏，他大多數時候想起的，卻是席卡這個高加索人。冥想之餘，他回憶的也是和席卡一起經歷的日子。

那時候，他只是個一級小法師。和席卡在山裏亂轉，晚上經常會縮在山洞裏，可還是會冷。一級法師，異常珍惜魔弦，每一個獵物，都是席卡打回來的。他是靠著席卡，才走出的那片山區。可是走出山區之後，席卡卻說：法師大人，你真了不起。

這樣的高加索人，當然要誘騙到手了。所以薩林不惜重金，為席卡購買高級皮甲，組成了一個隊伍。

薩林還在回憶著，奈麗絲輕輕的道：“主人，我已經明白了，要聽我的建議嗎？”

“你說。”

“如果雷克斯反對席卡姐姐對你的做法，那你就不要選擇和她在一起。不管她能給你帶來什麽。”

“什麽意思？”

“席卡姐姐要和你生孩子，那就生。這種事情。不要管別人的想法。但是你可以娶雷克斯啊，娶了她。你就再也不用為很多事情煩惱了。”

“奈麗絲，我不會這麽做的！”

薩林突然語氣堅定起來，他從床上坐起，在黑暗中道：“我的人生，我自己來選擇。”

暴雨激烈的沖刷著窗子，薩林的心安靜下來。自己想要殺畢凡諾，絕對不是因為對雷克斯有愛慕之心。

“主人，我聰明吧？”

奈麗絲得意的笑了笑，她敏銳的發現了薩林內心隱藏的事情。如果她不說破，薩林也許都不知道自己在煩惱什麽。

薩林也樂了，他第一次發現，有個惡魔也不錯。雖然竟讓給自己添麻煩，但是惡魔的聰明，也能幫助他解決不少煩惱。

這座樓房的對面，是一幢四層的房子。四層樓房的最高處，還亮著燈火。

畢凡諾的房間很大，巨大的桌子後，畢凡諾正在處理公文。他的處理方式就是把一摞一摞的文件扔進一個魔法陣中，粉碎。

桌子的對面，是一個灰袍法師。這個法師的胸口處，有三道魔法標記。

“畢凡諾，你為什麽這麽著急？”

法師的聲音幽冷，清晰。

“老師，我感覺到了，魔弦出現的跡象，我必須得到那個人的傳承。否則劍氣和魔弦沖突，我會死的。”

畢凡諾的話和雷聲一樣驚人，他竟然要形成魔弦了。一個已經踏入劍聖水準的武士，他的老師，是一個魔法師。

灰袍法師嘆氣：“哎，畢凡諾，是我害了你。”

“老師，這是我的選擇。既然曾經有人成功過，我也一定可以。”

畢凡諾冷靜的處理著他的文件，雙手穩定異常。

“你感覺，還要多久？”

“最多半年，就算我不繼續修煉。魔弦也會形成。”

“雷克斯是個不能招惹的人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沒打算殺她，這秘密被她知道了也無妨。”

“和她一起來的那個法師，你也不能招惹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

畢凡諾停下手。詫異的看著自己的老師。

“這個人的身上，有煉金城的氣息，還有幾股我也分辨不出的靈魂烙印。他身上的秘密，不會比你的少。這樣的人，如果你不能立刻殺了，就絕對不要去碰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沒有可是，你要是當我是你的老師，就忘記原來的打算吧。”

灰袍法師面帶憂色的說著。在薩林身上，他看到了很多讓人驚心動魄的東西。如果不是他擁有占星師的傳承，絕對發現不了。

薩林的命運，比雷克斯的還要詭異。對於所有擁有占星能力的人來說，薩林就像是個災難。你無法預言，更無法左右。

畢凡諾垂下眼皮，繼續處理他的文件。魔法師的話，他沒有放在心上。煉金城又如何，只要自己獲的了當年那個人的傳承，就誰也不用害怕。

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在半年之內，拿下紅粉軍團的秘密基地。當初那個人，就是從那裏出來的。

梅爾斯女神的神殿，嘿嘿，恐怕誰也不會知道，每座神殿都藏著多麽巨大的財富。

同時擁有魔法和武技，等於硬生生的敲碎這個位面的規則。也只有本位面的神靈，才能創造出這麽強大的技巧。

那個薩林肯定不能留下，他竟然有打開神殿的鑰匙，肯定知道至少一處神殿的遺址。等自己獲得兩種能力之後，就逼問出那個遺址的下落。

至於雷克斯？她肯定也有秘密。和神殿有關。

雷克斯現在是不能動，但是自己擁有兩處以上的神殿之後，就不必顧忌什麽聖巖城了。

雷克斯的房間內，兩個女魔法師陪著她。暴雨越來越大，雷聲不斷，魔法師除非是魔法塔裏，否則不會在這種天氣中冥想，雷聲會打斷一切。

雷克斯在練習一種奇異的技巧。她的口中吐出一道金色的光芒。在房間內盤旋。兩個女魔法師不斷的釋放低級魔法，還有魔法護盾。這道金光所過之處，一切元素魔法都消失了。像是元素湮滅，但是沒有引起任何的能量波動。

直到兩個女魔法師的魔弦消耗了大半，雷克斯這才停下來，將金光吞入口中。這道金光入口之後，又從雷克斯的鼻孔中噴出，吸入，反覆數次，才被雷克斯控制住。

兩個女魔法師都面帶喜色：“郡主，成功了？”

“還差得遠。”

雷克斯深深的吸了口氣。自己的家族秘術總算成形。有了真正的實戰能力。可是這種能力和父親相比，依然微不足道。對付魔導士，也只能靠出其不意。不過從此之後，劍士對自己的威脅就更小了。哪怕是劍聖，也阻擋不住自己金光的攻擊。

時隔數年，再見畢凡諾，雷克斯很失望，她在畢凡諾的身上，看到的是貪婪、狠厲，還有虛偽。短短幾年的時間，畢凡諾變成了另外一個人。不過她還是要和畢凡諾合作，她這次出來，目標必須達到。

所以雷克斯很郁悶，又無處訴說。只能悶在房間裏練習秘術。沒想到秘術在今晚有所突破，終於穩定在了第六個層次上。

“已經很厲害了，我們的魔法盾。根本抵禦不住這種攻擊。”

“因為這是低級魔法，超過七級的魔法護盾，除非那個魔法師用的是卷軸，否則我還是難以攻破。”

“魔導士啊，我們不是有別的辦法對付嗎？”

“不要亂說小心被人聽去。”

雷克斯語氣嚴厲，在這個城堡裏，還是謹慎為上。這城堡是雲流帝國修建的，誰知道有什麽玄機。

漫長的夜晚過去，雨收住了。小公爵畢凡諾派人請大家用早餐，薩林隨口推卻。他現在已經習慣吃自己帶的食物，平時出門在外，絕對不碰別人的東西。

有太多的魔法藥劑可以殺人於無形，偵測魔法也不是百試百靈的。雷克斯還有神羅之戒，能預防危險，薩林自己可沒那麽好的神器。

薩林不去，席卡自然也不去。兩個人在房間內自己弄了吃的，奈麗絲卻跟雷克斯去見畢凡諾了。

和城堡的外形一樣，餐廳也是簡樸，寬大，窗子狹窄。棚頂垂下的水晶燈只有六個光源，讓餐廳顯得有些幽暗。

“藍狐，見過雷克斯殿下。”

畢凡諾對身後的一個劍士道。

那個劍士穿著軟甲，腰間挎著長劍，他單膝著地，向雷克斯行了一個大禮。

“這是藍狐，我的親兵隊長。這次南下，我的隊伍由他指揮。”

雷克斯點點頭，這個藍狐三十多歲的年紀，氣息沈穩，一舉一動有如山岳。雷克斯對這感覺太熟悉了，黑鐵劍聖。

雷克斯也不奇怪，劍聖雖然難以修煉，可總比魔導士要多。泰坦公國人口近千萬，幾乎相當於十分之一的雲流帝國，公爵手下有幾個劍聖也很正常。

泰坦北方崇尚節儉，和雲流大不相同，這早餐也不過是玉米粥，還有白面包。肉食僅有熏肉兩片，外加看樣子不足二十克的奶酪。好在青菜是新鮮的，並且配了一點蘑菇和醬，外加一小碗的湯，就是早餐的所有內容了。

納尼婭習慣性的給雷克斯準備茶水，畢凡諾忍不住眼角抽動一下。納尼婭如今已經是四級魔法師了，一個大魔法師，用魔法去沏茶，他有些難以接受。

另外一個，女魔法師卻是給雷克斯換上了一套銀質餐具，並且每樣食物都用一個偵測魔法檢查過，才放心的交給雷克斯。

這些東西都是她們做慣了的。所以雖然雷克斯身邊有些法師缺乏歷練，但是安全意識十分濃厚，想暗害她們也是非常難的。

畢凡諾感覺很沒面子，但是他不能呵斥一個法師，這法師還不是他的屬下。

“畢凡諾，你別介意，她們這是做慣了的。”

雷克斯微笑著安慰畢凡諾，她也不是有意如此，只是很多習慣，她不希望身邊的人更改。在自己身邊還好，這些生活法師要是不養成類似的習慣，以後沒準就因為一些小事丟了性命。

畢凡諾無語，好在這只是早餐。沒有多道菜輪流上來，偵測魔法用過一波就不再用了。當著他的面質疑食物的安全，畢凡諾心情郁悶也是很正常的。

奈麗絲滿不在乎的吃喝起來。這點食物她沒興趣，她現在比較喜歡做的事情是盡量學習人類禮儀。至於毒素，只要不是直接進入她的心臟，基本都可以無視了。惡麾位面沒有什麽是無毒的。對於奈麗絲來說，梅爾斯大陸未兔太純凈了一些。

雷克斯帶的劍師們被安排在小餐廳，那幾個大魔法師還是沒有離開他們的魔法戰車。早餐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過去了。

開始用茶，畢凡諾與雷克斯說起南下的事情。

“雷克斯，這一路，紅粉軍團肯定還有襲擊，你的劍士暫時讓藍狐調遣吧，這樣對戰鬥有利。”

雷克斯笑了，道：“不行，這十幾個人是我從聖巖城就帶著的，他們只說秦因語，要是和你的人一起行動，反而給你添麻煩。我讓他們保護我的馬車。”

雷克斯的話畢凡諾無法反駁，不過他現在還沒打算對雷克斯這些人動手，所以一笑而過，沒有繼續提要求。

“我的五百親兵，有兩百是騎兵。一百盾步兵，一百重劍手，一百弓箭手。騎兵三匹馬，其餘的人只有兩匹馬。速度上不會太慢。地圖你也看過了，路況很好，我們每天至少能前進兩百裏。大概月底的時候。就能到火舞城。”

“已經很好了。火舞城那邊準備的如何了？”

“除了魔法師有些少，別的都沒問題。雷克斯，那薩林是什麽來頭？”

畢凡諾看出來了，薩林雖然表面上屬於苦水郡國，可實際上非常獨立。幾乎是不受雷克斯命令的。他從來沒調查過這個人，現在調查也晚了，不如直接和雷克斯詢問。

“薩林法師啊，可是個了不起的人。你想知道什麽呢？”

雷克斯微笑著問。她才不會什麽都和畢凡諾說，薩林和她之間的秘密，她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。

“我聽說，魔法師都是有傳承的，薩林法師的傳承，你知道嗎？”

“他的老師，是煉金城的人。”

雷克斯含糊的回答，煉金城法師過萬，大魔法師也有數百，這麽說依然等於什麽都沒告訴畢凡諾。

果然是煉金城出來的畢凡諾心中警惕起來。

“的確了不起，薩林法師恐怕是最年輕的五級法師了吧。”

畢凡諾可不像他說的那樣，對魔法一無所知。實際上他從來沒間斷過對魔法的學習，只不過他學習的都是理論知識，眼下還只能算是高級魔法學徒。

“不會啊，我成為五級法師的時候。可比他還年輕呢。”

雷克斯又堵住了畢凡諾的試探。但是畢凡諾並沒有察覺，他以為雷克斯只是有些驕傲。因為她有驕傲的本錢。

“你是公認的魔法天才，雷克斯，他怎麽能和你比。”

畢凡諾一邊說著，心中同時分析。聽說雷克斯去過煉金城一段時間，現在在北方擴展領土，應該是煉金城支持的。那麽這個薩林的確不太好碰。

老師說的沒錯。自己還是先派人去煉金城打探一下，如果薩林是個不重要的人，那就好辦了。

要是薩林是煉金城和雷克斯合作的關鍵，那自己只能另想辦法。

虛偽！

奈麗絲垂下眼皮，喝著她的茶。這樣的人，主人何必擔心。

雷克斯依然是貴族式的微笑，對畢凡諾的吹捧不置可否。畢凡諾有些失望，雷克斯來到公主城堡之後。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改變了。

“雷克斯，我派五十個盾步兵保護你的車輛吧。”

畢凡諾見薩林的事情打聽不到有用的信息，又把話題拉了回來。

“那到不用，你還是讓他們保護弓箭手的好。我這裏有兩個黑鐵劍聖，想要靠近我的馬車，也很難呢。”

畢凡諾又有抽筋的感覺，那兩個人竟然是黑鐵劍聖，一直沒有離開馬車，保護著留在馬車上的魔法師。苦水郡雖然面積比泰坦小了幾十倍。可兵力卻沒有弱太多。本來以為他們是靠著魔法師的數量，現在看來，軍隊也很強大啊。

如果這軍隊是自己的該多好。該死的雲流，一直在限制泰坦的軍力。自己能私自調動的，除了親兵，連一個營都湊不齊，勉強湊出了五個旗團，一共五千人。全部都放在了火舞城，準備對付紅粉軍團。這次計劃就算順利完成了，這五千人恐怕也剩不下一半。

畢凡諾心中咒罵著，臉上依然是貴族式的笑容。

“雷克斯，你的馬都不行了。出發前，我給你們每個人換兩匹戰馬。”

“還有拉車的馬，也都麻煩你了。”

雷克斯沒有和畢凡諾客氣，她為了趕路，所有的馬都傷了，和畢凡諾一起行動，她還不想動用骷髏戰馬。

因為隊伍裏沒有亡靈法師，這些骷髏戰馬只能寄存在薩林的綠幽靈裏。一旦被敵人擊殺，就再也召喚不出來了。

“那是當然，不過，薩林法師要的戰馬……”

“你派人送去苦水郡就可以。”

這件事情雷克斯更不含糊了，薩林要了五百匹可以配種的戰馬，這些戰馬最後她也能分得好處。秦因的戰馬數量一直不足，好的戰馬都被聖巖城控制了，就算是雷克斯的劍士營，騎兵部隊也一直為戰馬的事情苦惱。

這些戰馬在苦水郡改良一番，有魔法師幫忙，最多三五年，就能培育出適合北方的戰馬。骷髏戰馬本身也是有缺陷的，對上教廷的牧師，就會受到光明神術的制約。而且三君王不可能跟隨軍隊征戰，自己的苦水軍中亡靈法師的數目太少，還沒有一個是大魔法師。想要靠骷髏戰馬補充騎兵的不足，根本做不到。

至於狼騎兵？數目太少不說。她也不想承席卡的人情。

“你放心，我們到火舞城的時候，戰馬就會送到苦水郡。”

畢凡諾慨然應允，心中卻是不舍。五百匹戰馬。價值都可以制造一條巨大的主力戰艦了。

一切商量的很好，除了戰馬的事情是臨時提出的，畢凡諾早就準備好了一切。中午時分，五百親兵就保護著新的車隊出發了。

新的車隊中，兩輛雷克斯帶來的馬車被留下了，這兩輛車上的貨物。就讓畢凡諾幫忙處理掉，購買釀酒師的事情，也只能讓公主城堡的人去做了。

除了兩輛魔法戰車，車隊中又多了十輛大車，攜帶的卻是兵器和帳篷等軍用裝備。隊伍出發的時候。畢凡諾看到雷克斯和薩林上了一輛馬車，臉色再也掛不住了。他壓制住心中的憤恨，催動戰馬，來到了隊伍的最前方。他的親兵立刻左右跟上。不知道小公爵為什麽生氣。

心情越是不好，糟糕的事情就越多。離開公主城堡不足百裏，突然又下起雨來。離下一個城鎮還有百裏以上的距離，畢凡諾無奈，只好命令士兵選擇一塊沒有積水的高地紮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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